第九节 他不在时04

  顺着商允凯的视线，慕容殷不解地东张西望，怎么也没看到身上有他所说的「蓝堤乐光芒」。
  他看不见自己的亮度，别人留在他身上的没道理不知道……等等，这样问也不太对。
  「他人的光还可以放到另个人身上吗？」
  「只有『我们』可以。」
  商允凯悠哉悠哉地靠在门上，慕容殷用膝盖也猜得到他不会让他轻易走人，索性转身，走到店内招待客人的沙发坐下。
  站太久了，平常根本不运动的他体力有点不堪负荷。
  「喔？不离开了啊？」
  「『你们』，是指谁？」
  拿下鸭舌帽，让在阳光下闷了一会的头透透气，慕容殷不忘追问方才未完的话题。
  他现在心跳得有点快，双手紧紧交握，全身血液也为之沸腾。
  从能看到光开始，一直以来抱持已久的疑惑，商允凯都能给他解答吗？
  「就是我和蓝蓝家囉！」
  一道如雷般的念头打中他，慕容殷瞪大眼，看着在光芒明暗度间换来换去的商允凯，缓缓说出他的猜测。
  「所以……你们都看得到光吗？」
  「bingo！」
  商允凯露出大大的笑容，边走回柜檯，不忘在双手在头上比出圆圈的形状，告诉慕容殷他猜对了。
  无预警陷入一阵更大的衝击，他思绪纷乱，脑海中闪过无数的问题，最终都落在那个人身上。
  为什么蓝堤乐看得到却不跟他说？
  打从初次见面，他在那边对着他身上的光大惊小怪，蓝堤乐是不是就在心底嘲笑他了；以及后面无数次的面对面，他以为自己可以适应对方的光芒亮度，会不会其实也只是他的亮度调低了。
  蓝堤乐什么都知道，却也什么都不说，他究竟在隐瞒什么事。
  渴望得到答案的兴奋情绪倏地冷却了，涌上心头的是他数也数不尽的难堪和疑惑。
  胸口彷彿被一隻手紧紧揪住，痛得他险些喘不过气了。
  他们相处不算太长，也不算短的时间里，蓝堤乐都没有想要说出口吗？
  放任他对小鬼惊声尖叫，甚至窜逃到对方房间，抱着他安抚，直至他睡去……也都是虚情假意吗？
  太多太多的疑问得不到答案，可以给他正解的人此刻根本不在现场，慕容殷略带哀伤的眼神对上商允凯的。
  蓝堤乐不在，就只有似乎也熟知内情的眼前人能问了。
  他……会给他想要的答案吗？
  只见对方走回柜檯后，上半身半趴在柜台上，以手撑着下巴，直至他们视线的对望的那刻，好整以暇地摇摇头，轻易扯断慕容殷的希望。
  「我当然知道你想问什么，但这答案只有蓝蓝可以给你。」
  t.b.c